《仙度瑞拉》6月刊专栏文) @5 s" ^- n8 k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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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 @+ y! R6 I/ Z$ U2 D; u$ I 圣宗文武大孝宣皇帝,讳隆绪,小字文殊奴。景宗皇帝长子,母曰睿智皇后萧氏。帝幼喜书翰,十岁能诗。既长,精射法,晓音律,好绘画。
6 ?% K9 t- K- o& C4 U4 h 乾亨二年,封梁王。# g: E6 m. F {
四年秋九月壬子,景宗崩。癸丑,即皇帝位于柩前,时年十二。皇后奉遣诏摄政,诏谕诸道。. G7 M1 e% Y: W' P! o1 T' H
这是辽史上关于他的描述,短短数十字,已经勾勒出一位能文能武,博学多才的少年帝王。喜欢书法,十岁就能做诗,精通箭术骑射,通晓音律,还爱好绘画。搁到如今的社会,也是位超级有Style的少年天才,如果再加上出身皇家,简直是响当当一枚钻石王老五。
/ r1 b* T! J' n( [ ^9 M! O+ } 耶律隆绪的生母是赫赫有名的萧绰,即萧燕燕。有辽一代最有名的萧太后,《杨家将》里就是她让整个杨家血染沙场,生擒杨业。而在历史上,她摄政二十余年,与北宋签定澶渊之盟,使辽国的军事政治实力达到顶峰,当然,更培养了耶律隆绪这位钻石王老五。
3 v/ ~. o( `& s4 {/ M3 o 辽国后妃基本都出于萧氏,耶律隆绪的齐天皇后同样姓萧,小名叫菩萨哥,听这个名字就是个温柔多情的女子,事实亦是如此。她是萧太后的侄女,也就是耶律隆绪的表妹。十二岁时即被选入后宫,十六岁就册封皇后,美貌多才,而且心灵手巧,用草莛编织出宫殿的样式,交给有司按这样式去建造宫殿。这可能是最富创意的建筑设计表达方案,而且她又设计了九龙辂、诸子车,辽史形容“人望之以为神仙。”3 x. C( x( R7 U v% \) u' O, n. E: h
史书上记载耶律隆绪对她宠爱有加,长盛不衰。由于她所生的两个儿子早夭,于是将宫人耨斤生的儿子抱来给她养育,从此却埋下了祸根。耨斤因为生子被夺,一直衔恨。耶律隆绪病重的时候,耨斤便公然辱骂菩萨哥。耶律隆绪一死,耨斤自立为皇太后,排除异己,将菩萨哥那一脉萧氏家族的势力赶出朝廷,并将菩萨哥迁往上京,最后又遣人逼迫菩萨哥自杀。
) s# ]* o2 I6 f. ?( G, y& o& f0 } 只是每每总觉得疑惑,既然耶律隆绪如此宠爱菩萨哥,又册立她为皇后,那么早应该替她打算周详,何况菩萨哥出身名门,父兄皆是朝中高官,又是萧太后的亲侄女,何至于被耨斤欺凌至死?后来重读《辽史》,终于发现蛛丝马迹。在元和四年,即耶律隆绪十六岁的时候,他册立了第一位皇后,在元和十九年,这位做了十五年皇后的女子被废为贵妃,而就在同年,菩萨哥由贵妃册立为皇后。
8 N; k6 z: Q& }" u6 W2 { 列传里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或许就是宫闱中不动声色的暗潮汹涌。耶律隆绪的这第一任皇后也姓萧,后妃传中没有任何一句话提及她,家世亦不可考。在宫闱的倾轧中,她明显是失败的牺牲品。这种废立背后的血腥与黑暗,永远比任何一本宫斗小说都要惊心动魄得多。2 f0 N0 l% X! m9 _- @$ T
十六岁结发的妻子,温婉的小儿女,虽是富贵天家,自有一种青梅竹马的举案齐眉。十五年夫妻,未尝不是情谊深重。只是有人等不及了,菩萨哥是睿智皇后弟隗因之女,虽然同样姓萧,可是家世更为显赫,这样的人,怎么肯屈居于皇后之下,只做贵妃?
, I9 R! t5 T; `! S' ]) e: v2 B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手段,抑或是被迫,抑或是情势所逼,抑或是真的事出有因,耶律隆绪废掉皇后,改立菩萨哥。不过是一诏之事,天威难测,天意难回。后宫是寂寞的,后宫更是残忍的。萧观音的十首《回心院》,亦没有挽回帝王的恩情,何况面对后族强大势力的女子。
1 ~( U! u" T6 Y# [- k 这位被废的萧氏皇后,她是否默默退让,是否长门清灯,是否郁郁至死,史书上并没有任何一句话记载。 E* Y7 o% l2 w7 a7 E* W' q. ^
于是狗血的想到,其实耶律隆绪心中亦是清楚的吧,知道她的委屈,知道自己无力回护,知道情势所迫,无可奈何。因为母后族中的少女——自己的表妹,她和她身后的庞大势力看中了皇后那个位子,即使身为皇帝,又能有什么法子回护结发的妻子?6 j7 F" Y; b& O& Z
于是帝王的报复,或许就从无边恩宠中不动声色。在后宫中,要想害一个人,简直太简单了,只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就足够了。
. L+ f7 p- ~5 G$ S' t& W! f 既然害之,自然爱之。; A# B2 p. z& p+ z
于是耶律隆绪将菩萨哥一宠数十年,任由她坐着精美的车子招摇,任由后宫三千蛾眉见妒,任由她无子而年老,任由耨斤生了一个儿子又一个儿子。
2 L& r7 m) k' ~2 @ 我想当耨斤在病榻前公然辱骂菩萨哥时,病榻上的耶律隆绪未始不会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0 ^, M1 l/ S/ v9 N. d, ^% q1 _" g
耨斤,这个又黑又丑,只有一只眼睛的宫女,为什么可以生了一个儿子又一个儿子,而菩萨哥所生二子尽皆早夭。为什么耶律隆绪将耨斤的儿子给菩萨哥养育,却又不留子弃母,将耨斤安然安置在后宫。几十年间,耶律隆绪以最闲适的心情,布下后宫这盘棋的最后杀着。
# d- x3 |8 M6 i$ N5 b' } 其实后宫中的一举一动,最清楚的人是皇帝。正因为清楚,他才袖手旁观,坐看三千美人斗宠。没有什么比帝王的谋略更长远更奇效,或许耶律隆绪早就预见并安排了身后事,只不过代他出手是耨斤这枚棋子,剪除后党,将萧浞卜、萧匹敌等人的势力连根拨起。' Q! S/ t. V& K: z4 g8 P
这中间的阴谋算计,比《金枝欲孽》一定精彩得多。( Q, `0 L% q1 P& b: R9 f* O$ }
其实许久以前就YY过耶律隆绪,在《杨不悔》里面,杨家最小的一个女儿杨九妹,迷路到了大漠之南,误打误撞闯进了大辽天子的猎场。
, x ]1 C# W# h3 ^ 很狗血的一出小言,于是家国恩怨,杨九妹最终逃离了辽境,回到了中原。生了一个女儿,却取名“不悔”。借着杨不悔的口中,说出那句经典台词:“我姓杨,名叫不悔,我妈妈说这样事情她永远都不后悔。”
9 B) ^2 ^$ v& s 故事的最后只是遥遥望向北方,晴天,仿佛能看见阴山灰色的山脊轮廓。不知那万里之遥的大漠深处,是否又飘起了今年的新雪。
8 |# s$ C* g& f6 ]) c4 M# n 这个不是爱情故事的故事,被我写得短小而紧凑,其实有很多地方没有描摹透,因为就像无数次花痴那样,一旦到了真的写起故事,反而特别踌躇。( m! s5 o& l) Y: _3 G6 t+ ]
相比辽国血腥黑暗的后宫争斗,还是这样近乎恶搞的故事更对我的脾胃,哪怕是国恨家愁,永不能爱。可是狗血恶俗,实在令人YY得不亦乐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