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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见她,在他14岁。那年的上元节,他以为人人都去看那热闹的灯会了
却是一进茶楼便见了阁楼上独酌的她
青衣紫袍 一身男儿装扮,面如粉黛 眉目流转
他与她隔了性别 隔了年龄 隔了身份 言谈间竟也有种相见恨晚的欢畅。
窗外烟花绽放 灿然的照进屋来 满室便生出了春天的光辉来
临别时 他蹭她镶玉的短匕 似是有千言万语 却又碍了揭穿她女子身份的尴尬
她知他眼底的情意 却是碍着她大小姐般的羞怯
除了说是慕家府上的公子 闺名终也是没说出口
末了只缓缓说:我出生那天 月光如霜照满大地
他16岁 终于问他的皇阿玛要了慕将军府上的大小姐
月光如霜 是她了 慕临月
17岁登基 他千宠万爱的临月竟死于难产
彼时慕将军府因拥立太子党失败已被满门抄斩
为着她眉目间与临月的相似 他要了她去
她16岁 早已过了婚配年龄 却仍是待字闺中
她亭亭玉立 裙裾飘袂 步履如莲 摇曳生姿
像是那荧荧月光照上心来
他要她按着临月的影子活着
她便顺了他
为着幕府上下几百口人命的仇恨 等着她来报
她18岁 穿临月的衣服 梳临月的发髻
除却眉目间多出的份冷傲和阴鸷 竟一日一日的跟他记忆中的影子重合
他19岁 根基日稳 羽翼渐丰
却不料想 自己的兄弟会为了她发起政变
是了 她处心积虑 步步为营
是要颠覆他的王朝来报她满门的仇恨了
他望向她刺入自己胸口的那把镶了玉的熟稔的短匕
像是看见了那年茶楼上飞舞的雪花和那明明灭灭的烟花
终是捂住胸口从嘴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竟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自己14岁时便发誓要照顾一生的人
竟原来是你。
她说:我出生那天 月光如霜 照满大地
她说:我叫慕如霜
她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自己等了3年 却没有等到他到慕家来成亲
为什么等到姐姐成了贵妃 等到慕家被满门抄斩
她却还是以为他会手执羽扇 白衣胜雪来接她过门
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
再见时 他们已隔了国仇家恨 隔了幕府几百条人命 隔了婚姻 隔了孩子
隔了何止一个世纪
他看向窗外 此时月光如霜 荧荧照满了大地
嘴角终于浮出若隐若现的笑容来
是了 是了
再也没有一个结局 比死在她手中更为美丽了。
木兰花令 拟古决绝词
纳兰性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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