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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个人很安静的在夜里面看[佳期如梦]。
真的很安静，周围的空气微凉寂寥，手表指针的走动，或者不经意间细碎的呼吸，都成为夜里的主角。
看得累了就趴在桌子的边沿，一只手垫着下巴，后颈会有钝痛感，但是被某种迫切所盖过。
到后半夜，眼睛酸涩，起身倒水，不小心碰到椅子的腿，锐化的声响终于将什么东西一把撕破。
眼泪流出来。狰狞如小蟹，在脸边，手指尖，张牙舞爪地爬开去。
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新欢旧爱聚在一起拧成复杂的脉络，我便是如此没有用，烧伤理智，动心牵肺的，失了心机。
知道这世上并没有一个阮正东，连穿着压皱了的丝绸衬衫都能风姿翩翩，笑起来的时候狭长的眉眼舒展开来，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一个人，于是连过多的描述都是世俗，看到有他的章节，就想，也许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倚在一辆迈巴赫的门边，跑车的招摇挡不住他的光芒，只不过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面目。
看不清楚便看不清楚，反正原本这个人也是没有的。
可还是有那么一丝一丝的不甘心这样被牵扯出来。因为并不会有一个人，每一次她掉眼泪，他都知道，为她不动声色地做尽一切，从旧房子，玻璃酒瓶到满天的花火，都准备妥贴，却只不过安静地等待，做她身后等待回头的影子。
也没有一个人笑容里面带了骄傲的苍凉，撒谎的时候沉静，可以温柔无比地转过身去，在病重的时候依然会吃力地笑，对她说，还好，你还没来得及爱上我。
也没有一个人，在暗黑的夜里，不敢开灯，颤抖着身体越过她去摸止痛剂，痛到蜷缩着手脚，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怕惊醒了她。天明时候兀自醒来，将她搂在怀里，姿势请密无间，怀抱温暖安静，仿佛他们一直那样，一寸一寸地贴在一起，从未分开。
也没有一个人，在明明最眷恋的时候却可以镇静地掰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都那样残忍清晰——
“佳期，如果你真的爱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佳期，我很感谢你，这么久以来，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满足。可是现在我想要你离开我。”
“你不幸福，这世上能给你幸福的人，并不是我。”
“我这辈子不可以了。所以，下辈子我一定会等着你，我等着比所有的人都早，早一点遇见你。”
这样的对白，平时会嫌太过做作，可从他口中说出，就是眼泪洗过的天成。
到底是谁有那种所谓的孤勇，可以坦坦荡荡，安然地脱手身边情感，他又不是不痛，可即使是他亲手布置了分离，上一刻也能握着她的手看烟火璀璨。离别在即的时候，躺在病床上和她拉勾，叫她一定要离开，说话的时候嘴角柔和地勾起来。
佳期如梦，过去没有他的痕迹，于是他就不露声色的走开去。
这个故事结束得悄无声息。
拉到结尾的时候，她从飞机邻座的小男孩手里接过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微笑地说着谢谢。
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的手指不过动了动，点掉右上方红色的叉，关机，拔电源。周围的人都在沉睡中，安眠静好。收拾好一切爬到床上。
空气很淡薄，棉被柔软。
这时候才又想起来，这世上并没有一个阮江东。
然后用手捂着嘴巴，指缝间终于漏出破碎的哭泣声。
[后记]
第三次看[佳期]的时候才下决心要写关于对于阮江东的喜欢，然而在无聊时候揉掉了七八张纸，只觉得任何一个笔画的歪斜，都是令人灰心丧气的事情。
上面这些在凌晨三点完成。过了半个小时看，觉得尚且满意，才敢放上来。
曾经和七说起过这篇小说，告诉她，觉得阮江东是很好很好，好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我的词语也如此匮乏，只有一遍一遍的，固执的重复同样音节。
自然，与其说沉溺于这个角色，不如说，我感动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种孤独而勇敢的情感，细致，理智，就像山火越燃越热烈，却要硬生生扑灭的那种隐含着的绝望，还有烟花明知道会幻灭，可无意间开了头，便只能身不由己地绽放的惨烈，这些都是吸引人到了极致的东西。
这篇小说我看了很多遍，真正哭出眼泪，却只有在读第二遍的时候。到后来，细节烂熟于心，反而生出眼泪填不满的空荡荡来。
啊呀呀，真是遗憾，这世上本就没有阮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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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是我写过的书评里最好的一篇。
谢谢匪大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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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4 10:4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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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4 10:53:06
发表于 2008-6-4 12:53: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