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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想] 《新仇旧恨,休问故人》——《冷月如霜》之五大猜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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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6 03:41:27 |显示全部楼层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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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之一:如霜爱不爱定淳
     也许应该称之为情动。谁叫他是她的初恋。虽然他叫她等了那么久,久到看不到希望。“她一直以为,他真的会来,一定会来,因为明明知道,他是真心相许……而她终究没有等到他,一直到最后抄家灭族,她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她也没有等到他。”
     亦恨。却非为恨他不来,而是他“用一纸诏书就夺去了慕氏百余年来的荣华,夺去了你父兄族人的性命,夺去了你的一切。”于是她在上苑初见定淳,万般惊诧之下,依旧想的是“杀了他!怎么才能杀了他!哪怕粉身碎骨,如何才能杀了他?!”
     待一时悲愤的匹夫之勇过去,涌上心来的却还是小女儿情怀。“她的头被他紧紧的贴在自己胸口,她听得到他心跳的声音,他的气息陌生而熟悉,夹杂着清郁的雨水与瑞脑香甘苦的气息,她突然觉得心中一松,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松懈下来,他的臂怀温暖而坚固,仿佛能抵挡住一切。”然而一切都错了位,她为复仇而来,他只当她是个影子。这样惨烈的爱恨情仇,可怜她不足十六岁。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对慕妃的愧疚与怜惜,全都移爱在了她的身上。”以如霜的聪慧,却恐怕早已明白,定淳眼中看到的,并不止是临月的影子。“皇帝发作的雷霆万钧,她皆恍若不闻不问。她在心里漠然的想,这样子对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六姐。”念头转处,亦是淡淡的,仿佛不关己身。事已至此,已经是不爱了罢。
     那样恨,也不得不委身于他。“两个人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痛恨与怨怒,却都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只是激烈而沉默的纠缠着。……身后是皇帝平而稳的呼吸,如果不是夜这样安静,浅得几乎听不见。这种她最厌憎的声音,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刻,就令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深处的烦恶,连带着对自己亦恨之入骨。”
     后来,她扮作失忆,与他在大佛寺血槭旧塔前打机锋,依稀浮现当年斗酒相和的默契,那一刻的定淳,会不会刺穿她处处算计的心魂铠甲?而她终于不肯答他,纵容他错认,放弃最后一次改写她与他命运的机会。
     待到决别的正清殿中,她于珠帘后听他回忆往事,他只当那往事是他与临月,只有她知道那其实是她。然而知道又如何,她与他,便如叶氏与胜武帝,“只是国恨家仇,总叫她如何自处。纵然是两心相许,情深似海,最后亦不过割袍断义,不顾而去。”当她终于得偿心愿手刃仇人,“她的眼泪终于滚滚的落下去,和着血与泪,她眼前一片模糊,再也说不出话来,到了今日,一切都成了枉然。”爱与恨,知己与宿仇,等待与企盼,都成了枉然。

猜想之二:定淳爱不爱如霜
        是爱,还是爱过?他爱上当年上元节伴香阁齐楚阁儿初见的如霜,斗诗把盏,不露小女儿弱质;意气相投,为天下唯一知音。笑语问名,赠剑定情,那样着力地求,当然是狠狠爱过的。纵使那般爱过,再见时,竟也认不出她。
        他以为那是临月。所以临月是他认定的,他众里寻过千百度,而在灯火阑珊处觅得,能与他心心相印的知音知己。“我所喜的,皆为她所喜,而她所喜的,正是我所喜。这世上再无一人会那样明白我,正如这世上再无一人会是她。”所以如霜只能是临月的影子。他纵溺如霜,不外乎想补偿她六姐逝去在他心上余下的巨大遗憾和创伤,千种宠爱,不惜违祖制封她为妃;万般回护,在她小产时寸步不离,整夜不寝,只为她同临月临终时一样,说“我要你在这里”。
        如霜于他,仿佛是罂粟,“偶尔离得近些时,她身上清凉淡泊的气息总令他微微怔仲,下意识便想躲开去,可是又不忍躲开……明知这是蛊,是毒,哪怕穿肠蚀骨,亦无法抵受,就那样饮鸠止渴的吞下去。”
        即使在欢爱时,也决绝得象没有明天——“……有一种无可救药般的绝望。……每当狂热过后,总是更深更重的失落,倦得人睁不开眼来。他无比厌弃,可是却又放不开。自从慕妃死后,漫漫长夜成了一种酷刑,如果她入梦来,如果她不入梦来,醒来时枕畔总是空的,带着一种寒意彻骨。他曾将后宫视若无物,可是她终于回来了,活着回来了。但醒来变成了更残忍的事情,夜里朦胧的一切,到了早晨都成了清晰的残酷。”所以他说“在她弃世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失去,再没有人可以替代她。”   
        他心里只有临月,也只允许自己有临月,于是不肯信旁人的真情。“如霜伸出手去,她手心滚烫,按在他手上,仿佛是块烙铁,他只觉手背一阵灼热,她唇角笑意轻浅:‘我只是讨厌你看旁的女人。’皇帝嗤笑一声,道:‘说得就像真的似的。’如霜慢慢叹了口气,说:‘人家对你说真话,你却从来不当回事。’”
        多么讽刺,他所谓知己,拼力求来,爱若性命的人儿其实是赝品,拿来做替代品的反倒是本尊。他坚守的所谓爱情原来是一场错位。无论赝品替代品,临月,如霜,逐霞,无一不是敌人派来的细作,纵使其中一半人反水,倒更象是莫名的滑稽剧——真的偏爱做假,假的倒认了真。
        可他总是有过怀疑的罢。“皇帝心中一震,而她笑颜温柔,素衣微湿,愈发显得身形单薄,只是神色举止安详恬淡,仿佛许久之间在哪里见过一般。他恍惚的想,难道是她?不,不会是她,不可能是她。只是不能多想,亦不愿多想。”然而他终于问:“你到底——你到底是谁?”齐楚阁中,当逐霞说留不得如霜,“他忽然扬手就给了她一掌,……‘我带你到这里来,你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如此维护,难道只是因为她姓慕?
        怕是他爱的一直是如霜。他对临月最深情的倾诉尽皆来自齐楚阁儿与如霜的初识,于婚后一字未提。他心里的临月,其实便是当年的如霜。如霜入宫数年,他竟会觉不出待她的心远非对一个影子可比。姿容于临月“像水中的倒影”一般的逐霞,并得不到他同样的宠爱。“他嘴角恍惚是笑着,却一分一分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硬生生掰开去。”再看那后宫诸女的下场,便真同如霜说的“皇上其实是最聪明的一个,为省力气,常常借刀杀人。”——他理应爱她。她果然是他唯一知己。

猜想之三:如霜爱不爱定滦
        如霜定一直觉得,定滦有当年定淳的影子。“他……侧影从容安详,像这夜色一样,有着一种宽广到不可思议的突兀柔和,连于马背之上握缰的姿势,都与她记忆深处某个秘密的影象有着惊骇的类似。这样静的夜,只听到火炬上火焰燃烧‘呼呼’声,马蹄踏过碎石‘的的’声,还有鸾铃清脆的‘叮当’声……这些声音里夹着砰咚砰咚的异响,原来是她自己的心跳。”
        这大抵可以看做一种移情作用,此时的他与两年初见时的定淳叠在一处,是醒时回忆梦中的一缕香甜,落魄中怀念的初恋情怀,打动她的不单是定滦这个人,而是她自己不与人知的深沉往事。
        定滦不见得貌似定淳。虽他俩都爱“青衣素服”,一个“剑眉星目,翩然如玉”,一个“丰采俊朗,其神如玉”。相似的只怕是一种风采,一类气质,还有“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的漠视名利但求一知己的超脱。
        然而再见时,定淳已然变了,定滦倒更似从前的定淳,可是对这种错位,仿佛并不能做些什么,只有放纵它痛。“隔着那么远,就像千寻的绝壁,明知永远都不可能逾越,而彼岸亦只是一片暮蔼苍茫,那是她自己虚幻梦想的海市蜃楼,所以,此生永不可及。心中猛然一抽,就像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得那样难过。”
        “殿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他宽大的衣袂飘飘如举。风拂在脸上,亦吹起我轻绡的挽臂纱,绣着兰花的数尺臂纱,张扬飞举在风中。我忽然觉得恍惚,仿佛自己还年轻,孑孓立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而夜风温柔,吹散我的长发。”——如此一刻恍惚,那是只肯示给最亲密人的,若无月夜相望的往昔,何来此刻惊酸的失神?

猜想之四:定滦爱不爱如霜
        一直觉得定滦才真正是放如霜在心上的那个人。在他心里,如霜从来不是别人的影子,不是替代者,不是筹码,不是牺牲品,只是她自己。
        “月色满地如清霜”,定淳只道“月色满地”,是“临月”;同样的双音小字,定湛哂的是“如双——如双如对”。只有定滦,只有他明白——“月影清辉,遍地如霜。他恍惚的想,原来如此。原来她叫如霜。”知音如斯,不是本该是定淳么。
        大佛寺竹林溪畔,他转甬径,听《幽篁》,见月下佳人,恍恍惚惚,只怕一颗心早已飞去。所以他经不住撩拨,受不了诱惑,所以他“声音微哑,几不可闻”,说“该死的人并不是你,该死的人是我。”
        纵使重烧欲死,乱梦杂沓时,依旧是她的影子——“梦里仿佛清霜遍地,冷月如钩。月色下但见她衣白胜雪,长发披散肩头,便如墨玉一般,宛转垂落至足。”
        直到后来,他扶棣继承大统,并尊如霜为皇太后。他疑独子爱妃丧于她手,恨怨漫生,“慢慢的,他与母后的对峙渐渐鲜明。朝中有许多大臣站在母后这边,而更多人是站在他那边。”可纵然恨她,偏对她欲罢不能——“摄政王有许多次入宫与母后议事,直到夜深宫门下钥,仍未出宫回府去。”时定滦独掌朝权军权,若非十分情愿,何需与她委以虚蛇?
        在下尚无缘得观实体书,呼声甚高的豫王妃番外未曾得见,定滦与如霜的感情便只得自正文与《江上数峰青》揣摩,颇有雾里看花之憾。

猜想之五:小皇帝是谁的孩子。
        自正文读来,真的不好说。如霜心中纵有十成把握孩子是定淳的,只为争取定滦,亦会赖在他头上。
        定淳定滦皆子息不盛。大佛寺情事未久,如霜便跟定淳回宫,“皇帝待她虽不如从前一般无端宠爱,却也迥异于后宫诸人,时常相伴左右。”依如霜的手段,频邀君宠不过举手倾刻,怀上定淳的骨肉可能性远大于寺中与定滦的一夜缠绵。如霜语中言外将孩子强加于定滦——“棣儿,叫你皇叔留下来陪咱们娘俩儿吃顿饭。唉,总归是你命苦,你爹这样狠心,撇下咱们两个不管。”——不外乎欺之以方。
        但读番外《江上数峰青》,又觉得那孩子九成是定滦的——“我气得发抖,从心到身,连同指尖,都是冰凉:‘如果没有摄政王,哪里能有你的今日?’……我不能作声,我只怕自己一旦张口就真的会嗓眼一甜,吐出一口血来。我身子发软,脚站不住。”如霜如此维护定滦,恐怕不止敬他劳苦功高,抑或惧他震主夺位那么简单,而是憾恨儿子不敬老子,不肯与老子同心罢。
        小皇帝亦说“他偶尔也会长久的凝视我,……我们之间渐渐无话可说,我语带双关,常常的讥讽他。他并不生气,只是怅然若失。……就像是摄政王,偶然凝视我的那种目光。总像是看着什么,明明触手可及,但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小皇帝坚信自己是定淳亲子,他的感觉自然是最真实的佐证。

        匪大确是写情高手。那一句“是我,我一直等,却没有等到你。”乍看平淡无奇,却最伤人心腑。微不可闻的”哧“一声,一柄短剑扎入胸口,因为锋利,并不觉得如何疼痛,亦不及反应,过一刻才明白那是致命伤,从此沦陷,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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