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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晓汐 于 2010-7-30 22:04 编辑 4 j2 J0 x! A) f5 W1 T" w) Y) I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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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太空旷,隔得那样远,她笑着提高了声音:“你竟然会弹钢琴,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 y+ V7 [; u& S6 J) _8 M
他站在舞台的中央,也得提高了声音才能让她听见:“我的优点还有很多很多呢。”
% {3 u: V# j5 H( |1 A+ o6 ~她说:“我知道我知道。”忍不住就笑了。
" \+ D* P P, K5 v, x- l他再一次提高了声音问:“佳期,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 f# a; H9 u% H j( }* o
佳期此生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忘记那间小礼堂,她站在台下墨海似的黑暗里,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钢琴优美的旋律,而面前空旷舞台上,他站在一切光源的中央,眉与眼都清晰分明,脸上的每一条轮廓,都那么清晰分明。在雪亮的追灯光柱下,一切都清晰得反而像不真实。连他的整个人,都像梦幻般不真实,这一切都像梦境,像梦一样美得不真实。 * Z% F2 i4 X& E
他问她:“佳期,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F9 Z9 e: H" ?! F$ w8 P(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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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得如同一个真正的谎言。
6 m- D9 G4 V7 w, ^& f: w' e- x她不能置信,无法言语。# U* A' e9 e( a# i% z: |/ M1 V
天空中隐约传来沉闷的“嘭”的一声,一朵硕大无比的金色花朵绚丽突然绽放在夜幕上,越开越大,越绽越亮,几乎点燃大半个夜空。. P+ r( s6 n# o* r6 E
美丽得几乎不可思议。
8 ^8 B2 U5 Z% t0 A1 R; V2 y两三秒钟后,又是沉闷的一响,一朵更大的璀璨花朵划燃夜空,眩目如琉璃碎丝般的弧光割裂整个夜空,隐隐似有无数人在惊呼,浦江两岸的人流几乎在刹那间停止涌动,无数人抬起头来仰望天空。
& Y9 l: j6 g' i" n烟花一朵接一朵的在空中绽开,将夜空点燃如同白昼,紫的、红的、橙的、蓝的、绿的……无数颜色夹杂着无数金色银色的弧光喷簿,像是最绚目的花园,姹紫嫣红盛放在黑色夜幕。又像是喷溅的无数道流星雨,在空中划出最迷离最流滟的弧迹,把黑丝绒般的天幕,割裂成流离的碎片。在这些明艳的光线里,每一朵烟花盛开,她的脸就被映成最明亮的光彩,而每一朵烟花凋谢,她的脸就朦胧未明。在无数烟花盛放与凋零的间隙,她只是凝望,任凭人间最绚烂的颜色,在自己面前陈现最美丽的景致。* l& I" g! `. n6 N
数万人在仰望着惊艳的时刻。8 v. [. E# W F. l9 U! s7 W5 U
这城市在这一刻,绮丽风华,倾城绝代。
$ W+ {3 e5 O# \1 J* F9 Z: k她只是凝望着那绚目不似人间的美丽景象,而他只是凝望她。
. `: W- y) B/ v4 Z3 }0 v绚丽、盛开、绽放、璀璨……即使每一次凋谢也美得那样绚烈。
) G+ ]- D( c; I* J他说:“佳期。”$ k9 Q# w b8 \4 G% M. @, M% @: {
她的脸颊被烟花绚烂的颜色映得忽明忽暗,她轻轻用手挽着他,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让他站立得更稳。 ) ~. y/ u1 ~; S$ b. ], T
她含泪说:“真是太美了,美得让人无法想像,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象。”
4 f l( s) C$ e7 i) @他微微含笑。& ~$ \5 k( p8 t& L) _( K
他此生也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象。% o: n9 H+ e) ~) N" L
他终于说:“佳期,你说过,这样美,你会记得一生一世的。”9 s, {, e- o- a9 c7 E
是呵,这样美,令人刻骨铭心,会永远记得,一生一世,天长地久。" I' x9 N2 m. |: @
“所以,你一定会记得我,一直记得我的。”% w% ?) {/ 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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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叫孟和平,你叫什么?”
6 U( s" _1 c* I& L; N( D5 N1 {+ \她有点好笑,到现在都还没有互通过姓名:“佳期,尤佳期。”
- @' F2 D! W$ X8 p. y" N, ^' }! A他问:“是‘佳期如梦’的佳期?”
; D) J7 K; }0 Q( y“是呀。”
# _" k5 k8 X }! K1 y; Y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佳期如梦,这四个字里正好有她的名字他的姓,但他又不是故意的。
( Y8 f/ ]' z5 k% v2 i6 J- z早过了熄灯时间,寝室楼外的院门已经关了,他打量着那铁栅门,问:“你打算怎么进去?”
9 ~/ K( m4 q% J' j, f \: Q她仿佛一下子淘气起来:“当然是翻过去啊。”把空酸奶盒投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你瞧着。”
- i2 u- M9 X4 l/ \& }她身手利落得叫人吃惊,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铁齿,踏在两米多高的铁门上还冲他招了招手:“晚安哦!”哧溜一下就已经几步攀下了铁门,一跳一跳的银灰色身影,渐渐消失在晦暗的树影里。
3 A4 J. h( G8 z4 N8 A孟和平一直记得,记得她穿着自己的衣服,长长大大的银灰色休闲外套,踏在那样高的铁门上,一手抓着铁栏,得意洋洋地冲他挥着另一只手。背景是沉厚如黑丝绒般的夜空,没有月亮,天上有许多碎银般的星子,风很大很冷,吹得她的长发丝丝散乱,越发显得尖尖脸上宝石样璀璨的眸子,那对眸子比满天的寒星都要亮,仿佛有光芒正在飞溅而出。她笑起来很淘气,露出左边一颗小虎牙,像孩子,更像一个精灵,溜出来误堕红尘,睥睨凡世,他不觉久久地仰望。, U8 m: \; K0 |8 T5 Y6 G2 t
(这一幅是有感于电视剧《佳期如梦》中,陈佳期的某一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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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种猎奇的心态注视着你,就像一只猫逮到耗子,玩一玩。 ) a* f. Q( |+ d8 O5 h1 L
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玩一玩。 o- U- F7 B1 U9 _
只是我自己心里清楚,你笑起来真好看,会露出两个酒窝,像只洋娃娃,让我情不自禁,总是想要拥有你。 + z& \8 W4 _6 g* T4 g
我从来没有过洋娃娃,因为我是儿子,父亲从小教育我,不要玩物丧志。
% Z3 q5 n3 z& e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我无法再放开你。所以我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因为你恨我,我会觉得好一点。
+ o; M1 I8 J$ h$ I6 W我已经无法控制对你的态度,如果你对我好,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n* G$ p7 d6 C) V% l E. b! H
所以宁可你恨我,这样或者会好一点。1 P2 t. z4 T0 t7 ]& n% ^2 t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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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那头的沙发里有女子在低声讲电话,店中灯光轻柔,将她侧影轮廓倒映在大玻璃窗上。佳期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将衣服穿得这样漂亮,一身浓烈的黑,只围一条大花绚丽的披肩,那披肩缀数尺来长的流苏,摇动不知多少颜色,如泼如溅,仿佛烂醉流霞淌在肩头。围衬出一张灿然如星的脸孔,那种肆意的美丽,竟似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令人惊艳。 - _; R7 f7 V& Q) g. Q
或许是在与恋人通话,细语喁喁,偶然抬头,明眸善睐,望之竟如生烟霞。
" r; A( y( M5 X2 J/ [这样的出众,上天真的偏爱她。 . |5 h2 z/ i' k8 F4 E
正好店中音乐在此时静止,佳期依稀听到她正说:“那么你过来接我吧。”
+ [6 H* z- W0 i) }连嗓音都甜美如斯,或许是热恋中人的特质。
# B: i! L2 p$ Z; I- f幸福得令人感慨。" p3 r6 Z) f4 z6 R7 H
(这个是我朋友画得,她画画好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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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的时候九江喜欢写字,就用签字笔,写在雪白的A4打印纸上,写来写去就只得一句话:“枫叶荻花秋瑟瑟。”+ a6 X. P* ?' a7 t
笔迹萧瑟,仿佛纸上亦有了秋声。其实春日艳阳和熙,正照在窗前,斜斜的日光倾过半张桌子,九江的一只青瓷茶杯在阳光中蒙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晕。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听得到她笔尖划在纸上,流利而清晰的沙沙声。# x: q8 L# L0 ?; t) C/ e-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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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机,头等舱里几乎还没有什么人,她坐靠窗的位置,抬头从舷窗里看到,不远处的停机坪上孤伶伶的停着一部黑色轿车,看那情形似乎是在等着要接什么人的飞机。那轿车的车窗都贴了反光纸,又隔得远,什么都看不到。
+ Z/ R. f7 U& {$ N( C7 B$ e车牌也不认识,更看不出什么特别,他从来这样谨慎,到底还是冒险来送她。6 A' H+ y& N7 ^& q9 A7 t
她在心里想,隔着一整个太平洋,她总可以少爱一点点,忘得快一点点。0 {+ s y# z# u, m; g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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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家应该一看就知道我拿谁做的原型吧?嘿嘿,主要是我觉得公子的很多境遇和他还是很像滴……# p) T+ H# |- G) W1 _! B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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